“谢孤做什么,明明是孤害的你成这样的。”
“是孤对不住你。”
“那些伤害你的人,孤已经全部解决掉了。”
“他们都该死。”
他说“该死”两个字的时候,我冷不丁打了个寒颤。
这两个字,前世我在冷宫被灌下毒酒的时候,他也跟我说过。
那时他是怎么跟我说的?
他说:“你非要入宫当孤的绊脚石,本就该死。”
“如何能够怨孤?”
我痛苦挣扎,他冷眼旁观,连眉都不皱一下。
直到确认我死透了,他才放心离去。
而此刻,眼前的沈言煊忽然单膝跪地了。
“阿芜,对不起,对不起,孤不知道……”
他方才叫我什么?
阿芜?
这一世,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我的名字,遑论小名。
知道这些的,只有一个人。
那就是前世的沈言煊。
“你伤的很厉害,伤口又开始流血了,孤抱你起来。”
他只靠近一步,我便尖叫着爬开。
连日的监狱生活磋磨,我的精神本来就不太稳定。
再加上眼前这样的情况。
我崩溃了。
我捂着自己的头,缩到角落里。
“不要过来,不要碰我!”
“我没有要缠着你的想法,我不会要跟你回宫的,你放过我。”
“求你,我只想好好活着,我不想死,我真的不想死,求你放过我......”
我一直喃喃自语着,到最后口中只剩下了“放过我”三个字。
沈言煊一直愣在原地。
我们就这么维持着很久很久。
他才缓缓开口,声音滞涩。
“阿芜,我前些日子夜晚入睡时,忽然做了一个梦。”
“我梦到我深受重伤昏死在路边,是一个卖花少女救了我,她待我很好,将一颗真心交付于我,我们私定终身,后来我恢复了记忆,她要跟我回宫,我却嫌弃她是乡野村妇,意欲除之而后快。”
“后来,后来,我真的杀了她,我一个人孤独地在世上活了许多年,却发现再也碰不到一个如她那般单纯待我的人了……”
“阿芜,我已知晓你是重来一回的人了,否则,也不会从一开始就那般对我……”